【他山之石】大法官的一句話｜費利克斯·弗蘭克福特：「自由與程序保障的歷史，有很大程度關聯。」
文／法操司想傳媒
「自由與程序保障的歷史，有很大程度關聯。」
“The history of liberty has largely been the history of the observance of procedural safeguards.”
這句名言出自費利克斯·弗蘭克福特大法官（Felix Frankfurter）在1943年麥克那布訴合眾國案（McNabb v. United States）的判決書中。從這句原文的意思解讀，弗蘭克福特大法官強調「自由」能在歷史的演進中，逐漸獲得完整的保障，與遵守「程序保障」脫不了關係。換句話說，有程序保障才能確保自由的存在。
弗蘭克福特大法官之所以這樣說，就要從這句名言出處的案件講起。本案被告麥克那布因殺人罪嫌遭警方逮補，在沒有律師的陪同下，經過警方三天的詢問後，他做出認罪的自白。這個案子進到最高法院後，大法官認為，若被告遭逮補後，直到法庭初次受審的時間間隔過長，則被告的認罪自白不得作為證據。
到了1957年的馬洛里訴合眾國案（Mallory v. United States），被告馬洛里被控強制性交罪，他並做出認罪自白。馬洛里遭到警方逮捕後，因晚了18小時才送至法院，於是大法官在本案中重申麥克那布案的結論，也就是被告送審時間不得遲延。這兩起案件所得出的結論，成為保障刑事被告的原則，合稱「麥克那布-馬洛里原則（McNabb-Mallory rule）」。
這個原則後來經過修正，放寬為若能證明被告在自願的情況下作出自白，那即便延遲送審，被告的證詞仍可以作為證據。不過，從這兩起案件可得知，當犯罪嫌疑人遭到逮補時，他的人身自由就開始受到限制。此時，犯罪嫌疑人並不等於有罪，也還沒受到法院公正的審判，因此無論是警察或檢察官，都不可以對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限制過長，這也說明程序保障之於自由的重要性。
同樣地，對於人身自由的保障，我國憲法第八條規定，逮補拘禁人民須嚴格遵守法定程序，例如除現行犯外，只有司法和檢察機關才能逮補人民；且人民因犯罪嫌疑被逮捕拘禁時，必須二十四小時內移送法院審問。有別於憲法基本權其他條，第八條對人身自由的規定較為詳盡，並歷經多號大法官解釋，處處可見要求遵守法定程序的蹤跡。
回到這句名言，它的背景雖然是在談刑事被告的人身自由，但弗蘭克福特大法官使用「自由」字眼，代表也同樣適用在其他自由權利上。其實，現代所擁有的自由權利皆非一蹴可幾，都是在歷史演進下，逐步透過人民爭取和法律保護建構而來。因此，我們應珍惜和持續進步，並了解維護自由權利從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費利克斯·弗蘭克福特大法官小檔案（整理自Wiki）
費利克斯·弗蘭克福特（Felix Frankfurter），1939年受前總統羅斯福提名為最高法院大法官，並任職到1962年退休。弗蘭克福特是美國著名勞動法學者，1914年至1939年於哈佛大學法學院擔任教授。弗蘭克福特主張司法自制，認為法院解釋憲法時，應盡量尊重立法和行政機關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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