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取自網路 
文／法操司想傳媒
 
日本動漫《心靈判官PSYCHO-PASS》描述未來的日本社會由全知全能的AI系統──西比拉系統(Sibyl system)所控制，系統會以聲像掃描來監控市民的心智與精神狀態，其測量數據為「心靈指數」(Psycho-Pass)，心靈指數以顏色視覺化呈現即稱為色相，是就學、升遷和生活的唯一決定性指標，倘若色相呈現混濁且犯罪係數超過一定數值即會被強行逮捕、強制治療甚至是就地處決，故事即為主角，菜鳥刑警常守朱使用西比拉系統所展開的犯罪偵查。
 
科技執法與反烏托邦社會
 
主角常守朱一早起床就會被西比拉系統所掃視，監視其色相。西比拉系統是個無處不在的監視器，埋伏在城市裡的每一個角落監視著每一位市民的心靈指數，如同喬治・歐威爾筆下的《1984》：老大哥正在看著你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在西比拉系統底下創造了一個受監視且僅然有序的美好世界──零犯罪、市民各司其職，但實際上卻是用市民的隱私、自由所換來。
 
這與反烏托邦社會(Dystopia, Cacotopia, Anti-Utopia)概念雷同，表面看來是公平有序、沒有貧困和紛爭的理想社會，實際是受到全方位管控，極權者用宣傳對國民洗腦，統治者強行將自己的體制描述成美好的世界。
 
在西比拉所在的社會裡，每位市民都需要服從其指示，舉凡升遷、就學、就業皆透過西比拉系統分配。市民盲目服從指令也不知如何反抗的狀態與反烏托邦社會的氛圍十分相似。
 
行為人刑法(Tterstrafrecht)vs行為刑法(Tatstrafrecht)
 
常守朱是一名刑事警察，其工作任務就是監事底下的「執行官」執法。監視官與執行官於緊急情況下攜帶的大型手槍型武器為「主宰者」，可以將潛在犯罪者麻醉並強制就醫，若對象是犯罪係數超過300的犯人，主宰者可以直接將嫌犯就地處決。
 
究竟處罰一個人是因為他所犯下的行為應受懲罰，還是這個人本身的人格就需要被懲罰，這是刑罰早期所探討的問題。在西比拉系統所在的社會裡，警察可以不用等行為人做出犯罪的行為就可直接對其矯治，這恰恰與當今社會所奉行的「罪刑法定主義」相反，刑法基於罪刑法定原則的要求，開宗明義地於第一條規定：「行為之處罰，以行為時之法律有明文規定者，為限」。
 
罪刑法定主義所要保障的就是民眾免於被國家的刑法機器侵害其權利。「無刑罰即無犯罪」，國家宣告一個人的行為構成的犯罪，以及加以如何的刑罰都需要有法律明文規定，而非僅僅只是行為人有犯罪的特質而懲罰他。
 
執法者能否被AI取代？
 
動漫中的西比拉是一部強大的AI系統，判斷善與惡沒有灰色地帶。在劇中常守朱追捕一名犯人，她眼睜睜看著對方將友人殺害，主宰者卻沒有絲毫反應，西比拉系統判斷其為正常、0犯罪指數的優良市民。面對友人遭殺害，常守朱不禁反思西比拉系統真的這麼完美嗎？
 
回到現實生活當中，民眾時常討論AI法官、AI檢察官是否可以取代真人的執法者：不被感情左右、公正無私的做出判斷，這點《心靈判官PSYCHO-PASS》給了很大的啟發，絕對的善與惡並不存在，AI系統僅僅也只是反應出其學習得來的數據，許多訊息來自臨場、個別案例的判讀，並非用數據化與資料化就足夠解釋，背後涉及文化、風俗、情境常識，相當複雜。
 
法操認為，AI是未來的趨勢，或許AI可以輔佐執法者做出判斷，但最重要的還是執法者秉持其專業、經驗做出正確的決定，法律沒有絕對的善與惡，一切都需要靠執法者的智慧來做判決。